上诉人唐*、刘**与被上诉人赵**、怒江江**限公司合同纠纷二审民事判决书

审理经过

上诉人唐*、刘**与被上诉人赵**、怒江江**限公司（以下简称浩**司）合同纠纷一案，不服云南省怒**级人民法院（2014）怒中民二初字第9号民事判决，向本院提起上诉。本院2015年1月15日受理后，依法组成合议庭，于2015年2月4日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。上诉人唐*、刘*的共同委托代理人徐**、张**，被上诉人赵**及其委托代理人李**、祝**，被上诉人浩**司的委托代理人李**到庭参加诉讼。本案现已审理终结。

一审法院查明

原审法院经审理确认如下事实：2007年8月8日，唐*、刘*与赵**签订了《外岩房矿区2号矿洞及其设备一次性转让协议》约定，一、甲方（赵**）同意将其经营的外岩房矿区2号钨锡矿洞生产经营权及相关的生产、生活设施、设备（包括高压输电线路、选矿机械设备和生产生活设施）作价270万元一次性转让给乙方（唐*、刘*）经营管理，并保证经营的合法性；二、甲方转让承包给乙方的包括：矿区开采钨矿洞一个，选矿设备一套（粉碎机贰台、跳汰机四台、打气泵、电焊机、切割机等），厂房，供水系统和供电系统等；……七、甲方与乙方签订转让承包合同后，乙方在当日内将转让承包费交付甲方（转账），首付80%，余下20%在正常经营叁个月后，即2007年12月30日全部付清；……。2007年8月9日，唐*、刘*通过转账的方式分两次向赵**支付转让费82万元和69万元，共计为151万元。同日，赵**给唐*出具了一张收到216万元转让金的收条，并向唐*、刘*移交了相应矿洞及生产、生活设施设备。2007年9月11日，唐*、刘*向浩**司交纳了30万元安全风险抵押金。后浩**司又于2007年9月28日以现金形式退还给唐*、刘*10万元。唐*、刘*在经营过程中，于2008年8月，在赵**选厂基础上扩建，赵**选厂现已不存在。同时，唐*、刘*在经营过程中，外岩房矿区2号矿洞发生垮塌，无法继续开采。2013年11月18日，唐*、刘*向云南**民法院起诉确认其与被告赵**签订的《外岩房矿区2号矿洞及其设备一次性转让协议》无效，云南**民法院于2013年12月10日作出双方之间转让协议无效的判决，双方均未提出上诉。2014年3月11日，唐*、刘*以其与赵**之间的转让协议无效为由起诉至原审法院，请求：1.判令赵**、浩**司连带返还唐*、刘*外岩房矿区2号矿洞转让费216万元；2.判令浩**司返还唐*、刘*安全生产保证金20万元；3.判令赵**、浩**司因其过错导致的唐*、刘*经济损失290万元；4.本案诉讼费由赵**、浩**司负担。诉讼过程中，赵**提起反诉，请求：1.判令唐*、刘*恢复外岩房矿区2号矿洞原状并返还赵**；2.判令唐*、刘*返还返还赵**外岩房矿区2号矿洞的相关生产、生活设施设备；3.判令唐*、刘*返还赵**因转让2号矿洞股份所得转让款196万元；4.判令唐*、刘*返还赵**因支付给黄**的土地占用费2万元；5.判令唐*、刘*返还赵**在2号矿洞采矿获利386456.5元；6.本案诉讼费由唐*、刘*负担。

一审法院认为

原审法院经审理认为，第一，浩**司具有民事诉讼权利能力和民事诉讼行为能力且收取了唐*、刘*安全风险抵押金20万元，与唐*、刘*存在一定的民事法律关系，是本院适格的诉讼主体。第二，唐*、刘*与赵**签订的《外岩房矿区2号矿洞及其设备一次性转让协议》第七条，唐*、刘*向赵**支付转让金应通过转账方式。从现有证据来看，唐*、刘*通过转账款项为151万元。唐*、刘*认为另外65万元是现金交付，但无其他证据佐证。故原审法院确认赵**收到唐*、刘*支付的款项为151万元。第三，原审法院认为，合同无效后，按法律规定应相互返还取得的财产，但本案中，赵**移交给唐*、刘*的外岩房矿区2号矿洞已经垮塌，同时赵**的原选厂因唐*、刘*扩建无法恢复原样。在唐*、刘*不能返还赵**财产的情况下，不能单方强调赵**的返还义务，故原审法院对唐*、刘*的该项诉讼请求和赵**的反诉请求均不予支持。另外，因浩**司非协议相对人，没有义务返还转让费，所以不应该对转让费的返还承担连带责任。第四，关于唐*、刘*请求赵**、浩**司共同赔偿因其过错造成的经济损失290万元的诉请，因唐*、刘*明知赵**不具备转让资格，而仍然与其签订转让协议并履行，对其过错应承担责任，对于造成的损失应自行承担。并且，本案中唐*、刘*的证据不足以证明其损失，所以其该诉讼请求无法律及事实依据。浩**司与本案合同无效没有关系，也不应当对损失承担连带责任。第五，关于唐*、刘*请求浩**司返还安全生产保证金20万元的诉请，浩**司同意返还安全生产保证金，但要求先抵扣电费13284.00元。因浩**司用以主张唐*、刘*欠电费凭据系其单方制作，不足为凭，故浩**司应将20万安全生产保证金返还给唐*、刘*。第六，关于赵**请求唐*、刘*返还因转让2号矿洞股份所得转让款196万元，因该笔款项是唐*、刘*与他人合作行为的一部分，不是唐*、刘*开采矿洞的利润，也不是赵**的损失，故原审法院该反诉请求不予支持。第七，赵**请求唐*、刘*返还因支付给黄**的土地占用费2万元，因唐*、刘*证据不足以证明该事实与本案的关联性，故原审法院对赵**的该反诉请求不予支持。第七，赵**请求唐*、刘*返还在2号矿洞采矿获利386456.5元，因其证据不足以证明获利386456.5元的事实，应承担举证不能的责任，故原审法院对赵**的该反诉请求不予支持。综上，原审法院依照《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》第四条、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》第五十八条、《最**法院关于民事诉讼证据的若干规定》第二条之规定，判决：一、浩**司向唐*、刘*返还安全生产保证金20万元，款项限本判决生效后十日内付清；二、驳回唐*、刘*的其他诉讼请求；三、驳回赵**的反诉请求。案件本诉受理费48620.00元，由唐*、刘*承担46771.00元，由浩**司承担1849.00元。案件反诉受理费29837.00元，由赵**承担。

上诉人诉称

原审判决宣判后，唐*、刘*均不服，共同向本院提起上诉，请求撤销原审判决，改判支持其原审全部诉讼请求。主要事实和理由是：1.原审法院对于支付给赵**的转让费金额认定错误，应为216万元。2.原审法院将唐*、刘*与赵**之间的相互返还责任进行抵销与法律冲突。3.浩源公司应与赵**承担连带责任。

被上诉人辩称

赵**答辩称，唐*、刘*在明知赵**对合同矿洞无相关权利的情况下，仍与其签订涉案合同，在合同签订过程中，唐*、刘*有过错。现二人在不能恢复矿洞并返还相关生产、生活设备、设施的情况下无权要求赵**返还转让费及赔偿损失。

浩**司答辩称，其并非合同当事人，在本案中不应承担责任。原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、适用法律正确，请求依法予以维持。

二审过程中，除唐*、刘*认为赵**移交了矿洞而未向其移交任何生产、生活设施设备外，双方当事人对原审法院所确认的其他事实均无异议，本院予以确认，对于上述异议事实结合其他证据予以综合认定。

本院查明

二审过程中，唐*、刘*提交《怒江江**限公司关于禁止非法买卖、转让坑口的规定》一份，欲证明浩**司在取得采矿证之前即对外宣称其对本案涉案矿洞拥有采矿权，唐*、刘*基于对浩**司的信任才同赵**签订了合同并向浩**司缴纳了20万元保证金，浩**司应当对转让费216万元及损失290万元承担责任。经质证，赵**、浩**司认可该证据的真实性、合法性，但认为上述证据证明了浩**司对买卖坑口的行为是禁止的，浩**司对赵**与唐*、刘*之间的坑口买卖并不知情。本院认为，因赵**及浩**司对上述证据的真实性无异议，对该证据的真实性予以采信。

本院认为

归纳双方当事人诉辩主张，本案二审争议焦点为：一、赵**、浩**司应否连带返还唐*、刘**岩房矿区二号矿洞转让费216万元？二、赵**、浩**司应否赔偿唐*、刘*经济损失290万元？

针对焦**，本院认为，赵**与唐*、刘*2007年8月8日签订的《外岩房矿区2号矿洞及其设备一次性转让协议》的效力已被云南省泸水县人民法院（2013）泸民二初字68号民事判决确认。故本院对该协议的效力不做评价，以生效判决确认为准。

本案中，赵**认可唐*、刘*向其支付了矿洞转让费151万元；唐*、刘*也认可赵**已向其移交了矿洞，矿洞移交后其一直开采至2009年该矿洞垮塌，且认可矿洞的固定设施其一直在使用，但认为赵**未将2号矿洞的设备移交给二人，为此二人亦未支付合同尾款。也就是说，双方协议签订以后，作为出卖人的赵**已向唐*、刘*移交了合同标的矿洞及部分设备设施，唐*、刘*也向赵**支付了部分转让费，双方协议已实际履行。现外岩房矿区2号矿洞在唐*、刘*经营期间垮塌。本院认为，虽赵**转让时对该矿洞并无采矿权，但该矿洞由其实际控制经营。目前因该矿洞垮塌，矿洞中固定设施业已灭失，赵**的选厂也因唐*、刘*的改扩建而不复存在。根据云南省泸水县人民法院（2013）泸民二初字68号民事判决所确认的合同效力，唐*、刘*及赵**负有相互返还义务，但现因矿洞垮塌，唐*、刘*已无法将矿洞及相应设备设施原状返还赵**。在唐*、刘*无法返还矿洞交由赵**经营及无法返还相应设备设施的情况下，单方强调赵**的返还义务有失公平。根据《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》第四条，民事活动应当遵循自愿、公平、等价有偿、诚实信用的原则。故原审法院未支持唐*、刘*主张的赵**、浩**司返还转让费的诉讼请求具有事实和法律依据，应当予以维持。

针对焦点二，唐*、刘*主张的290万元损失包含：1.转让费216万元的利息919620元；2.安全生产保证金20万元的利息85150元；3.新建选厂土建工程款48万元；4.引水工程材料款20万元；5.电路安装设备及变压器款6万元；6.挡墙10万元；7.坑道掘进费47万元；8.矿井材料（含轨道、空压机、矿车）19万元。针对上述第1项，本院认为因赵**对转让费不负有返还义务，故唐*、刘*要求其承担转让费利息于法无据，本院不予支持。第2项中的安全生产保证金性质系保证生产安全。唐*、刘*已实际控制并经营外岩房矿区2号矿洞，且其在交纳上述保证金时并无关于利息的约定，故其主张赵**、浩源公司承担上述20万元的利息于法无据，本院不予支持。上述第3至8项损失唐*、赵**除在一审中申请鉴定外并无其他证据证明，且从上述款项名目来看，上述款项系其经营矿洞的所进行的投入，故唐*、刘*主张上述费用由赵**、浩源公司承担于法无据。

综上所述，本院认为，唐*、刘*的上诉无事实和法律依据，应当予以驳回；原审认定事实清楚，适用法律正确，应当予以维持。依照《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》第一百七十条第一款第（一）项的之定，判决如下：

二审裁判结果

驳回上诉，维持原判。

二审案件受理费48620元，由唐*、刘*负担。

本判决为终审判决。

本判决送达后即发生法律效力。如若怒江江**限公司不按本判决确定的履行期限履行金钱给付义务，应当按照《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》第二百五十三条之规定，加倍支付迟延履行期间的债务利息。唐*、刘*可在本判决确定的履行期限届满后两年内向原审法院申请强制执行。

裁判日期

二〇一五年二月二十八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