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诉人（原审被告人）崔小胖、职峰峰、崔**等13人组织卖淫一案二审刑事判决书

审理经过

柘城县人民检察院指控原审被告人崔**、崔**、职峰峰、唐*、李**、胡**、宋**、朱**、王**组织卖淫罪、孟*、朱**、武**、杨*甲犯协助组织卖淫罪一案，柘**民法院于2015年9月17日作出（2015）柘刑初字第104号刑事判决。柘城县人民检察院向本院提出抗诉，崔**、崔**、职峰峰、唐*、李**、宋**、王**，提出上诉。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，因涉及个人隐私，不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。商丘市人民检察院指派检察员刘**出庭履行职务；崔**、职峰峰、李**，崔**及其辩护人李**；唐*及其辩护人张*；宋**及其辩护人陈**；王可及其辩护人任*；胡**及其辩护人马**；孟*、武**、朱**、朱**、杨*甲到庭参加诉讼。现已审理终结。

一审法院查明

原判认定，2013年7月至2014年10月7日，李*甲（另案处理）伙同蔡*甲（另案处理）等人预谋后，雇佣崔**、崔**、职峰峰、唐*、李**、宋**、王*、朱**、胡**、孟*、武**、朱**、杨**等人，在商丘**店四楼，以开办洗浴会所为名，组织卖淫女少则七八人，多则十几名大肄进行卖淫活动，攫取巨额利润，嫖客涉及商丘市辖区及周边县市，社会影响恶劣。2014年10月7日夜被公安机关查抄，当场查获部分卖淫嫖娼人员。李*甲等人为该卖淫组织的股东及头目，崔**受雇自2014年4月至中秋节在该卖淫组织中负责全面管理工作；崔**管理财务及前台接待嫖客，有时参与卖淫女的管理；职峰峰自2014年5月起负责管理卖淫女、安排出钟；唐*、李**系接待经理，负责四楼前台接待嫖客，随后通知技师房安排出钟；宋**、朱**自开业管理卖淫女，其中，宋**工作至2014年5月，朱**工作至2014年春节；王*自开业到2014年春节后在前台接待嫖客，胡**前期在洗浴房工作，后期接待嫖客。孟*、朱**负责打扫卖淫嫖娼房间的卫生，有时在四楼前台接待嫖客，孟*还做过一个月的望风，武**专职在酒店一楼负责望风，杨**2014年9月负责望风一个月。

被告人武*甲于2015年2月10日到柘城县公安局投案，杨*甲于2015年2月13日到柘城县公安局投案。被告人朱**在案发后，协助公安机关抓捕同案犯，构成立功。

上诉事实有崔**、崔**、职峰峰、宋**、李**、唐*、王*、胡**、朱**、孟*、武**、朱**、杨**的供述、证人蔡**、李**等人的证言、勘验笔录、现场图、现场照片及相关书证等证据证实。

一审法院认为

原判认为，被告人崔**、崔**、职峰峰、唐*、李**、宋**、王*、朱**、胡**、孟*、武**、朱**、杨**受李**等人的雇佣，从2013年7月组成一个分工明确的卖淫组织，至2014年10月7日夜被公安机关查抄，犯罪时间较长，社会影响恶劣。其中被告人崔**受李**指使和委托，负责全面管理工作，起组织领导作用，其行为构成组织卖淫罪，情节严重；被告人崔**、职峰峰、唐*、李**、宋**、王*、朱**在该组织卖淫过程中，分别实施财务管理，嫖客接待以及卖淫女管理行为，均构成协助组织卖淫罪；被告人朱**协助公安机关抓获同案犯，构成立功，依法可减轻处罚；被告人胡**、孟*、武**、朱**、杨**在该组织卖淫过程中，主要从事洗浴房管理、卫生管理或负责望风等工作，在整个犯罪过程中起协助作用，其行为构成协助组织卖淫罪；被告人武**、杨**有自首情节，依法可从轻处罚。依照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》第三百五十八条第一款第一项、第三款，第二十五条第一款，第二十七条，第五十二条，第五十三条，第六十七条，第六十八条，第七十二条第一款，第七十三条第二款、第三款之规定，判决：1.被告人崔**犯组织卖淫罪，判处有期徒刑八年，并处罚金人民币50000元；2.被告人崔**犯协助组织卖淫罪，判处有期徒刑六年，并处罚金人民币40000元；3.被告人职峰峰犯协助组织卖淫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五年，并处罚金人民币30000元；4.被告人唐*犯协助组织卖淫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五年，并处罚金人民币30000元；5.被告人李**犯协助组织卖淫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五年，并处罚金人民币40000元；6.被告人宋**犯协助组织卖淫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五年，并处罚金人民币30000元；7.被告人王*犯协助组织卖淫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五年，并处罚金人民币30000元；8.被告人朱**犯协助组织卖淫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三年，缓刑五年，并处罚金人民币30000元（已缴纳）；9.被告人胡**犯协助组织卖淫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三年，缓刑五年，并处罚金人民币40000元（已缴纳）；10.被告人孟*犯协助组织卖淫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三年，缓刑五年，并处罚金人民币20000元（已缴纳）；11.被告人武**犯协助组织卖淫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二年，缓刑三年，并处罚金人民币20000元（已缴纳）；12.被告人朱**犯协助组织卖淫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一年，缓刑二年，并处罚金人民币10000元（已缴纳）；13.被告人杨**犯协助组织卖淫罪，判处有期徒刑六个月，缓刑一年，并处罚金人民币10000元（已缴纳）。

二审请求情况

柘城县人民检察院抗诉称：王*、胡**二人犯罪事实、情节基本相当，但对王*量刑重，对胡**量刑轻。

崔**上诉称：洗浴会所由李*甲等人组织发起，其没有入股和分红，不应认定为组织者。

崔**上诉称：原审认定其管理财务、前台接待、有时参与管理卖淫女错误。

辩护人的辩护意见与崔秦秦的上诉理由相同。

职峰峰上诉称：没有实施管理工作，只是提供服务；原审认定情节严重错误，量刑畸重。

唐*上诉称：在协助组织卖淫中作用较小，原审认定情节严重错误，量刑畸重。

辩护人辩护称唐*参与时间较短，其余辩护意见与唐*相同。

李**上诉称：原审认定情节严重错误，量刑畸重。

宋冬冬上诉称：原审认定情节严重错误，量刑畸重。

辩护人辩护称原审认定宋冬冬工作到2014年5月份错误，宋冬冬于2014年5月1日发生车祸，应界定到4月份。其余意见与宋冬冬上诉理由相同。

王可上诉称：原审认定情节严重错误，量刑畸重。

辩护人的辩护意见与检察机关的抗诉理由相同。

原审被告人胡**上诉称：对定性为协助组织卖淫罪无异议，胡**只是受雇的打工者，情节轻微，积极缴纳了罚金，且系初犯，原审量刑正确。

辩护人的辩护意见与胡**的上诉理由相同。

本院查明

二审查明事实与原审相同，据以采信的证据经二审开庭核实无误。二审期间宋冬冬的辩护人当庭提交商丘**民医院住院病历、入院证明、CT诊断报告单，证明宋冬冬参与至2014年4月，经出庭检察员质证，认为上述证据证明内容与原审认定事实基本相同，并不影响对宋冬冬的量刑。经查，2014年5月1日宋冬冬因发生车祸，住院接受治疗，后离开翔*洗浴中心，可以证实宋冬冬参与至2014年4月底，原审认定其参与至2014年5月份错误，应予纠正。

现对抗诉理由、上诉理由及辩护人辩护意见评析如下：

关于崔**上诉称原审认定其为卖淫活动的组织者错误的问题。经查，崔**受李*甲指使和委托，管理洗浴中心的全面工作，起管理、领导作用，是卖淫活动的组织者，原判认定其构成组织卖淫罪正确。因此，崔**的上诉理由不能成立。

关于崔秦*上诉及其辩护人辩护称原审认定崔秦*管理财务、前台接待、有时参与管理卖淫女错误的问题。经查，崔秦*在卖淫活动中主要负责管理财务，同时参与管理卖淫女和前台接待工作，有崔秦*、崔**、武**、朱**、蔡**等人的供述、证人李某某（卖淫女）的证言等证据证实。因此，崔秦*上诉理由及辩护人的辩护观点不能成立。

关于职峰峰上诉称没有实施管理卖淫女的问题。经查，一审庭审时职峰峰对公诉机关指控其实施管理卖淫女的事实无异议，且崔**、崔**、唐*、胡**等人的供述均能证实职峰峰实施了管理卖淫女的行为。因此，职峰峰的上诉理由不能成立。

关于原审认定职峰峰、李**、唐*、宋冬冬、王可情节严重是否正确的问题。经查，职峰峰、宋冬冬主要负责管理卖淫女，所起作用较大，原审结合本案实际情况，依法认定情节严重正确。李**、唐*、王**受雇打工者，主要负责前台接待工作，所起作用较小，原审认定情节严重错误，应予纠正。

关于宋冬冬上诉及其辩护人辩护称原审量刑畸重的问题。经查，宋冬冬主要负责管理卖淫女，所起作用较大，情节严重，无任何法定或酌定从轻、减轻处罚情节，原审对宋冬冬的量刑正确。

关于胡**和王*的量刑问题。经查，胡**主要负责管理洗浴房，所起作用较小，且认罪、悔罪，积极缴纳罚金，原审对其判处有期徒刑三年，缓刑五年，量刑适当。抗诉机关认为对胡**量刑轻的理由不能成立。2013年7月至2014年春节期间，王*负责前台接待工作，后主动离开卖淫组织，二审期间，又能积极缴纳罚金，经周口市川汇区司法局调查，王*符合社区矫正的条件，胡**与王*所起作用相当，考虑本案量刑均衡，结合本案实际情况，可以对王*适用缓刑。因此，抗诉机关认为对王*量刑重的理由成立，应予支持。

关于李**和唐*的量刑问题。经查，唐*、李**系受雇打工者，没有从中获利，主要负责前台接待工作，所起的作用较小，原审认定二人情节严重错误，导致量刑不当，二审期间又能够积极缴纳罚金，可酌情从轻处罚。

本院认为

本院认为，王*、唐*、李**主要负责前台接待工作，结合本案实际情况，原审认定该三人情节严重导致量刑不当，应予纠正。原判对崔**、崔**、职峰峰、宋**、胡**、朱**、孟*、武**、朱**、杨**的量刑适当，应予维持。依照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》第二百二十五条第一款第（二）、（三）项、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》第三百五十八条第一款第（一）项、第三款、第二十五条第一款、第二十七条、第五十二条、第五十三条、第六十七条第一款、第六十八条、第七十二条第一款、第三款、第七十三条第二款、第三款之规定，判决如下：

二审裁判结果

一、维持柘城县人民法院（2015）柘刑初字第104号刑事判决第一至三项、六项、八至十三项，即被告人崔**犯组织卖淫罪，判处有期徒刑八年，并处罚金人民币50000元；被告人崔**协助组织卖淫罪，判处有期徒刑六年，并处罚金人民币40000元；被告人职峰峰犯协助组织卖淫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五年，并处罚金人民币30000元；被告人宋冬冬犯协助组织卖淫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五年，并处罚金人民币30000元；被告人朱**犯协助组织卖淫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三年，缓刑五年，并处罚金人民币30000元（已缴纳）；被告人胡*波犯协助组织卖淫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三年，缓刑五年，并处罚金人民币40000元（已缴纳）；被告人孟**协助组织卖淫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三年，缓刑五年，并处罚金人民币20000元（已缴纳）；被告人武*甲犯协助组织卖淫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二年，缓刑三年，并处罚金人民币20000元（已缴纳）；被告人朱*甲犯协助组织卖淫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一年，缓刑二年，并处罚金人民币10000元（已缴纳）；被告人杨*甲犯协助组织卖淫罪，判处有期徒刑六个月，缓刑一年，并处罚金人民币10000元（已缴纳）。

二、撤销柘城县人民法院（2015）柘刑初字第104号刑事判决第四、五、七项，即被告人唐**协助组织卖淫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五年，并处罚金人民币30000元；被告人李**协助组织卖淫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五年，并处罚金人民币40000元；被告人王**协助组织卖淫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五年，并处罚金人民币30000元。

三、被告人唐**协助组织卖淫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三年，并处罚金人民币30000元（已缴纳）。

（刑期自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。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，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，即自2014年10月9日起至2017年10月8日止。）

四、被告人李**协助组织卖淫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三年，并处罚金人民币40000元（已缴纳）。

（刑期自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。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，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，即自2014年10月8日起至2017年10月7日止。）

五、被告人王**协助组织卖淫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三年，缓刑五年，并处罚金人民币30000元（已缴纳）。

（缓刑考验期限从判决确定之日起计算）

本判决为终审判决。

裁判日期

二〇一六年一月二十八日